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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资讯】我养母亲十八天野鸦椿属

发布时间:2020-11-04 12:54:59 阅读: 来源:渔护厂家

我养母亲十八天

黄瓜苦蒂儿,爷娘痛细儿。

在我的印象中,母亲从来没有打骂过我,我们兄弟四人,我老幺,母亲对我们都是疼爱有加。

母亲生于一九四一年农历三月二十九日,卒于二00七年农历四月初八日。在她这六十六个春秋里,几乎没享受到我们的福。

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,我匆匆从广东深圳赶回。母亲一人坐在堂屋椅子上,一旁放了根木棍。我把装有几件换洗衣服的袋子丢到椅子上,蹬在母亲面前,母亲嘴角嚅动了几下说,平,儿,乖你回了。

娘,我回了,平子回了。我拉着母亲的手,双手浮肿就象馒头,脸也肿了几乎看不到眼睛,眼角发青嘴唇发乌。

娘,你为什么不早告诉你的病情啊?塆里的婶子,嫂子和妹子们都来了,大约听出了个原委,原来母亲一直不让她们告诉我们兄弟,后来她们实在觉得这样下去不行,才打电话给我。平,我怕你在外忙啊乖。娘,你好糊涂啊,你这样多难受啊!我边说边去挽母亲的裤脚,费好大劲挽起裤脚,我用手指一按,再松起,手指印还在肉里。我二话没说出了门。塆里几乎没有劳力在家,问了几个人都说有一老哥在屋里,我去他家正好在,我说,大哥,帮我把我母亲抬去上巴河卫生院。大哥说,平子,我也六十多岁了怕是抬不动……我无语,退出了塆下大哥的门飞快跑回家里,娘,我背你上医院。说完就背起母亲,门也没锁就往镇上走。

由于此时正在修建乡村公路,一切车辆不得通行。母亲四肢无力,我时不时把她往上挪,而她总说,放我下来,看把你累的儿。我说,娘,没事,我有的是力气。一路上自塆的和别塆的婆婆婶娘们不知说些什么都听不见,只听见母亲大口大口的呼吸的声音。大约背了三里多路,易表姐家在路边,她老远就看到了,可能也早听说了我母亲的病情,她早早搬出一张椅子并倒了开水。姨娘,易表姐喊我母亲,来,快坐下,唉————这伤心,你的细儿回了就好了。几个婶婶也走了过来,拉着母亲的手,老姊妹,母亲和她们脸上都挂满泪花。

从我家到上巴河卫生院有十里路,这是多么漫长的十里路啊!有位嫂子说,平子,再背里把路就可以叫个车子往宋凉亭转个弯再到上巴河,你这样背要得多久啊。我想了下也是,在热心的乡亲们的帮助下,母亲终于住进了医院。那天是二OO七年农历三月二十日。

我为母亲办好了住院手续,医生为母亲扞上氧气并输液。每天进食很少,喝点米汤水。娘,你想吃点什么东西?乖,我不吃啊儿,不想吃。娘,你不吃病么好倒起来啊?母亲摇摇头眯上眼把头往里侧,一阵急促的咳嗽让母亲身体痉挛,我赶忙喊医生,看到母亲如此的痛苦,我跑到走廊眼泪止不住往外涌,我还不能让母亲看到。

母亲患的是糖尿病并伴有肺气肿,呼吸越来越困难。我要求转去黄州大医院,舅爷他们不肯,并对我说,想治好几乎不可能,看你娘这样去了怕是回不来,到时落个冷尸在外不好。我听了舅爷的话没转院。

就在第五天,母亲好象精神了点,我认为是医院用药取了效果,我看见母亲用舌头舔着嘴唇。我喜出望外,忙过去问她,娘,饿了,想吃点什么尽管说,母亲此时就象一个刚会说话的婴儿一样点着头并嗯了声,很温柔地说,我想吃苕粥。

上世纪七十年代,我家老是缺粮户,大多时候以红苕和南瓜萝卜青菜煮烫饭吃。父亲和大哥是主劳力,干饭基本他们吃,母亲和我们只能少许米和苕煮着一起吃。我们兄弟三总在抱怨天天吃苕,唯独母亲对苕情有独钟。

生产队收工了,父亲和大哥又去自留地劳作。我们三兄弟年龄相仿也干不了什么活,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等父亲和大哥回来天已黑了,母亲推下二哥拉下细哥又抱下我,伢们快起来吃饭了,我们睁开双眼又不约而同地闭上眼,不吃。天天苕粥,看到就饱了。快起来吃,吃一碗奖励一分钱,母亲的钱字刚落音,我们三兄弟又不约而同地蹭地站起,抢碗抢锅铲又抢筷子,父亲和母亲都笑了,久违了的笑,那是我最最难忘的笑!二哥吃了四碗,一只手按着肚子一只手伸向母亲,我和细哥各吃两碗,母亲也兑现了承诺。那时的一分钱能买几颗糖,特甜,再也吃不出那时的味道了。

听到母亲说想要吃苕粥,一下子把我带回到了那个既艰苦又幸福快乐的童年。娘啊,是苕养活了我们四兄弟,娘爱我们,也爱苕!

我收回思绪连忙说,娘,你等着。我飞快跑到街上找了几家才买到了红苕又赶紧送到表姐家,让她帮我熬下,我得回医院了。大约个多小时,表姐熬好苕粥送来了,由于表姐在街上做生意不能留下。母亲应是闻到了苕粥的香味,她双手撑了撑,没力气撑不起,我赶忙双手抱起母亲靠在床头。母亲迫不急待地砸着舌头,我的娘啊?就是一碗苕粥啥,我那时还不能体会到母亲对于我们四兄弟和苕之间的感情。母亲此时就象婴儿一样张着嘴,我一勺一勺地喂她,并用毛巾时不时擦去嘴角的粥水。好象也没怎么喘气了,我心中好不欢喜,母亲有救了。母亲吃了大半碗苕粥后又抱她躺下了。收拾碗筷后我到走廊渡步,医生再三告诫我要戴口罩,怕传染,我坚决不戴,我怕让母亲寒心。晚上,我和衣躺在母亲脚边,抱着母亲的双脚,可母亲好象没有什么知觉。

平———平,母亲喊我,我连忙大步冲到她床前,娘,我……我,母亲语无伦次,只听她说清一个我字。此时母亲原本发青的脸似乎带有一丝红润,就象少女一样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并试着挪了下身子,可她挪不动。我好象感觉到了什么,忙凑过去问,娘,么的?母亲未答,却说,我么不死啊,活倒做过了。娘,你莫乱说,你不能死,我……她用尽力气想掀被子,我这时以懂了。母亲拉了。母亲的肠胃已经不能停留任何食物。

我打来热水,为母亲换下衣物,为她擦洗,母亲一直闭着双眼,而泪水已经湿透了被子。料理妥当后,母亲才睁开眼,试着拉我的手,我迅速拉住她的手,母亲说,平,儿,乖儿我们回家吧……娘,不回,我能料理你,你就安心住下吧,现在医学发达,你会好起来的。我好不了,回去乖。看这多天把你熬的不象个样子,娘连累了你儿。娘啊,你千万莫这样想,我还不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抚养大吗?在我十八岁前全是享娘的福,如今娘生病了我也要养你十八年。不——不——娘在歇思底里吼道,我活不到那长时候,我知道我的病,听话乖,我们明天一早回家。

哥嫂他们都忙没回来,在舅爷的劝说下,我才同意母亲出院并把三个哥哥都叫回来了,出院那天正好是母亲的生日。

热闹了一天,哥哥他们忙了都走了,家里又只剩下我和母亲。母亲不让我和她睡一间屋,并用央求的口吻说,平儿,去那屋睡吧儿,娘没事的,娘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,娘要想寻短见你恐怕早已见不着了啊乖,我知道,寻了短见对你们不好,会让塆里人看不起的。

我的母亲到这个时候还在为做儿的着想,多么伟大的母爱!说去睡,我根本睡不着,母亲一阵阵咳嗽让我难眠,我时不时去喂点水,也只是打湿一下嘴唇而已。母亲几乎不能进食了。

男怕穿靴,女怕戴帽。两样母亲全都占了。老人们在外面私下议论我都听到了,是说男的得了重病脚肿到象是穿了靴子那是没救了,而女的头肿脸肿亦是如此。

二O0七年农历四月初七日,母亲全身浮肿都消了,再看看母亲就象一棵枯树一样躺在床上,眼睛眯着,不能言语,气若游丝。我不停和她说话,几乎没有反应了。

二00七年农历四月初八日上午九时,母亲与世长辞永远离开了我们。临走时口闭眼闭,面容慈祥!

又到了收获苕的季节,我就想起了母亲,你是我的苕娘,我是你的苕儿,你抚养了我十八年还有多,可我只养了你十八天,我的娘亲,孩儿不孝,没能在你先前生病时尽心尽力,做儿子的有愧啊!

愿母亲天堂安好!

二O一七年十一月于家中

作者简介:

施卫平,一九七0年出生于团风县上巴河镇八里畈村二组。黄冈市作家协会会员,东坡赤壁诗词社社员,有作品发表于《问鼎》等刊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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